回想與回響
PAR / 第240期 / 2012年12月號
劇場,迷人的法西斯
演員似乎沒有準備好去說出像法斯賓達那麼冷酷的語言,去召喚像殺人魔那麼危險的魅力,去運作舞台這部如此龐大的暴力機器,以至於在面對觀眾的壓力下,只能近乎無感地執行導演排練時訂下的指令。如果導演不想這樣,演員更不想這樣,那麼糟了,導演和演員等於在演出的同時感受「感受的斷裂」。換句話說,那就不是這齣戲在談法西斯,而是整齣戲都被法西斯掉了……
PAR / 第237期 / 2012年09月號
為什麼一定要吃早餐?
這個作品最有趣的並非一切可見,反倒是當我們的視線在來回追蹤影像和舞蹈的差異之際,意識到我們根本來不及看,我們的眼睛總是錯失了某些東西。……我想,這裡碰觸到的視覺的弔詭,同時也是夢和現實的弔詭:舞台上愈多機器裝置幫助我們看見現場發生的一切,我們反而累積了愈多看不見的經驗;同樣的,現實中愈多技術管道幫助我們重現夢境,我們反而愈意識到,夢見的,醒來之後就慢慢閉上了眼睛。
PAR / 第235期 / 2012年07月號
易裝的指實與疏離
在將近半個世紀之後,排演《孫飛虎搶親》,作為對姚先生九十周年冥誕的紀念,除了對作者表達敬意之外,弱化寫實與表現兩套語彙的矛盾,突出其舞台表現(尤其是陌生化效果)潛含的實驗意義,便顯得十分重要。僅僅將《孫飛虎搶親》處理成一齣好看好玩的通俗喜劇,就未免有點讓人失望。
PAR / 第234期 / 2012年06月號
台灣現代舞中的「現代性」
從近半年在本地看到國外舞團類型相異、風格殊異的演出,我們不能逃避了一個我們「到底看到了什麼?」的問題。舞蹈所展示的身姿之美,其實已經包含著一個世界的存在,正如太極拳包含著一個宇宙的存在一樣,我們也可以從舞蹈中特定的身體行為,不僅看到民族對待身體/文化的態度,更看到身體與國家、社會的關係,所以要問:「到底看到了什麼?」,也是「有沒有看到身體/政治/文化這種連鎖關係」的問題。
PAR / 第230期 / 2012年02月號
用聲音串起的記憶
曾被視為靡靡之音的流行歌曲,近幾年來卻大舉站上了國家級的藝術殿堂。它們的角色,不再只是陪襯的背景音樂,而成為創作的主體,以時代記憶的目擊者身分,在這些作品中占有一席之地。這些流行歌曲,在文字發明之後的年代,繼續地延續「口傳歷史」的傳統,似乎證明了聽覺作為人體唯一無法自己控制關閉的感知系統,它那令人無法否認的存在。這些聲音也正提醒著我們——小至個人歷史,大至國族歷史,都在文字之外藉由「聲音」譜出了另一種樂章。
PAR / 第233期 / 2012年05月號
我們離「熱情」的距離有多遠?
如果說現代舞長年給人冷峻、廟堂之上的印象,欣賞之前還必須聽導聆,還必須先去了解編舞家使用的身體觀,那這種「美」的經驗,是不是太嚴肅、太不容易取得?換個角度來看,既然許多臉書上的台灣觀眾都對《政治媽媽》所帶來的觀舞經驗感到興奮異常,不也表示這些台灣觀眾比較常見的現代舞可能都是以營造意境為主,技巧展示為輔,不重視身體的趣味、節奏感或動能的舞蹈表演?
PAR / 第228期 / 2011年12月號
奢華體驗真實時間 無可定義的劇場表演》
劇場出身的電影導演蔡明亮,重返闊別了廿七年的小劇場,再次出手不只強烈個人風格依舊,而且各長達兩個小時的獨角戲三部曲(共六個小時),連演起來更是一次華麗的劇場詩篇。檢視此次《只有你》中一氣呵成的三個作品(〈楊貴媚的蜘蛛精我的阿飄〉、〈陸弈靜的點滴我的死海〉、〈李康生的魚我的沙漠〉),無論格局、視野或手法,均展現一個成熟藝術家,其創作隨心所欲、無所不能言其志的高妙境界,更為觀眾創造了一次極難得的特殊劇場體驗。
PAR / 第228期 / 2011年12月號
好吃就是懂得吃嗎?
「百鳥朝鳳」音樂會其實可以是個雅俗共賞的精緻套餐,而非任你吃到食之無味的「美食百匯」。音樂會觀眾不僅是來聽好聽的,最好也能盡量讓他們「知其所以然」,專業樂團對此本當是責無旁貸的。況且,深耕下培養出願意不斷回流的內行觀眾,才應該是票房最核心的基石。
PAR / 第229期 / 2012年01月號
跳舞,之為一種生活態度
i.Dance帶我們來到都市叢林中的一方綠地(華山的大草原),辦起即興流水席;在講求快速前衛的都市中,找到宛如時空凝結的古早村落,一群台灣與國外的即興同好,彷彿回到孩童般的玩心,在大雨滂沱中,愈舞愈High,一同享受雨中漫舞的滋味。
PAR / 第227期 / 2011年11月號
最血腥、誠實、深刻的註腳與幻滅
《拳擊手之死》中大量運用的聲光效果,拳擊般的肢體動作、帶有時代背景的流行歌曲及綜藝化的媒體,除了在某方面符合了我們對於西班牙「熱情奔放」的想像(儘管這個題材是如此的沉重),卻也暗示了我們每個人都是悲劇的共犯。在熱鬧的歡慶氣氛中,國家用國族英雄主義攏絡人民,人民也樂於以英雄崇拜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