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把技術變成藝術的實驗 專訪編舞家周書毅談開幕演出《走過,許多時間》

編舞家周書毅編創國家戲劇院重新開幕演出《走過,許多時間》,結合現代樂隊、芭蕾舞者與現代舞者、京劇演員與聲樂家,以複雜的舞台伸降變化, (張震洲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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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日下午,進行卅年整修工程休館八個月的國家戲劇院,正式宣告重新開幕。開幕演出邀請編舞家周書毅編創《走過,許多時間》,以複雜的舞台伸降變化,展示舞台的全新肌理。

三月三日下午,進行卅年整修工程休館八個月的國家戲劇院,正式宣告重新開幕。開幕演出邀請編舞家周書毅編創《走過,許多時間》Retime,結合現代樂隊、芭蕾舞者與現代舞者、京劇演員與聲樂家,以複雜的舞台伸降變化,展示舞台的全新肌理,作為首度使用這個升級版的巨型機器的藝術家,周書毅說:「這不是一個作品,是一個心態上的創作,一個實驗,我想跟同世代的藝術家分享一個可能性:Open。」

「我以同年齡的狀態觀看劇院,不能往後退,得往前走,於是找了同世代的藝術家們合作,丟出我們的期望。創作起點很單純,也最困難,逼死我自己。」

這是周書毅繼二○一四年《看得見的城市,看不見的人》後,首度以編舞家身分參與的「實驗」,集合跨領域皆卅初歲數的藝術家們合作。

「逼死自己」的原因在於學習「他者」知識體系與溝通語言的過程,「與新領域的合作,困難是該讀的東西讀不完,好難,讀到我吐血。我這才發現,原來我理解別人的真功夫也只是表面,一個新領域的知識,完全是一個新的世界。」

但也因跨領域的語言學習,使藝術家擴展了感知能力。在《走過,許多時間》中,與其說編舞,他也自陳他的角色更近似舞台設計,「我跟劇院這個新的身體工作,這個身體現在具備了很大的彈性與可能,希望能讓它進一步學會新的步伐。」

館方原屬意邀演《看得見的城市,看不見的人》片段為戲劇院啟幕,但對周書毅而言,新開幕最大的課題之一便是學習如何操作這個巨型機器的加強版關節,於是提議另編演出,「我想回應開幕後,這個嶄新劇院對未來的期望。」

他直接面對增加了許多新關節、骨頭、強化的輔助器的戲劇院,與德國工程顧問、舞台、燈光組技術人員開會討論,藉由技術人員的回饋進行這次實驗,「我有時聽他們的描述曾執行過的演出技術,會覺得聽見一個幻境,我過去沒有這樣的機會,這是一場把技術變成藝術的實驗。」

演出升降調度複雜,升降、旋轉舞台全用上,上下起伏的燈桿流暢地製造出時光之流的視覺奇觀,京劇小天后黃宇琳、聲樂家陳敬堯、王榆鈞與時間樂隊、芭蕾與現代舞者並置穿梭在巨型的時間機器中,企圖傳達各領域的「精神」。

可惜的是,受限於演出長度,每位演出者的時間短暫,並不足以構成一個腳色,而是試圖交織時間,看單一個體「功夫」的傳承,周書毅說:「除了場館reopen,我希望自己也reopen。我們都去面對自己的真功夫是什麼,我們看演出會哭會笑會被感動,都是源於表演者的生命力,或者,真功夫。能站上舞台,勢必經過長時間磨練,我希望這個實驗可以呈現這些。」

他將空間作為時間軸推進,擁抱從未擁抱過的藝術形態,實驗跨出同溫層對話的可能,「希望大家丟出一個期許,而不是感動,而關乎創作思維。我跟惠美總監說,我真的很希望能夠邀國光劇團、邀愛樂,把這些在自己領域的佼佼者邀來,很多佼佼者可能沒有很多機會可以跨出自己領域,我希望能分享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給大家,就算他們覺得這是失敗的,也沒關係。這是我給自己的挑戰,也是我送給劇院的禮物。」